我姊姊何月里,生在穷乡僻壤的乡下,自小即帮忙家务,长大却跟随父亲耕田、砍木、垦山,是女人中的男人。姊姊六岁时,我们就丧母,因家里穷、又住在比现在原住民住的地方更乡下,交通更不方便,因此自幼失学,但我姊姊很认命,耕田作务,从不松懈。
及长,凭着因缘介绍,嫁到高雄市区姊夫家,姊姊以为可以在都市过好生活了!没料到我姊夫家也很穷,姊夫天天出去做苦工,等小孩出来后,根本不足家用。为了贴补家用,姊姊到邻居家帮佣、洗衣、洗地板等等工作,每天都忙碌到要煮晚饭才回家,但姊姊还是很认命,从不怨言!小孩一个个出生,又开始张罗四个小孩的衣食、学费,虽然看她疲惫不堪,但从无怨言,一直到四个小孩成家立业,才稍为休息。但是邻居开饭店的老板,知道我姊姊做事认真、干净利落,三番二次来请她帮忙,姊姊拗不过又去帮忙,直到她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我姊姊虽然没念书,但很明理、是非善恶很清楚,这一点我很佩服她。她常对我说:「时时接受新知,才不会与社会脱节;信仰宗教是好的,但信就好,不要迷!」每次我回高雄去看她,一见面就会说「阿弥陀佛」。
二〇〇九年七月下旬的一天,我共修回来接到电话,我姊姊走了!顿时晴天霹雳。第二天一大早,我邀同莲友,赶到高雄为她助念。
二〇〇九年八月二十九日,木栅弘愿念佛会举办一年一度的七月份超拔法会。我算一算我姊姊离开这个世间,未满四十九天。因此,我为她设了一个大牌位,特别唱名超拔。这坛法会是礼请专一念佛的太平乡「中一精舍」住持顺空法师主坛。法师客气说「我不会开示,念佛多一点」。因此,这坛法会以念佛为主,大家念佛念得很起劲。法会进行到下午四点左右,佛堂中在我前面的柱子突然不见了,眼前是从天上射下来的一片光芒,连天花板也不见了,一大片整整齐齐的白光,宣泄而下,而地上的成群黑点,顺著白光往上走。忽然间,在白光中,我姊姊现身了,穿着夏天白上衣,白中有半椭圆形蓝点,还回头看着我,然后顺著白光上升去了。啊!弥陀救度了我姊姊,慈悲伟大的阿弥陀佛,太谢谢您啊!
(二〇一三年七月八日 黄普定记录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