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界究竟有没有鬼?不必再争论,到金门住一段时期,也许就能找出答案。我们那一连的弟兄,在尚义飞机场驻防时,有人晚上站卫兵,好几次遥望料罗湾,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长发飘逸的女人坐在岸边(不是沙上)。
那里布满地雷,严禁擅入,也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进去散步。再说海岸边既没大块石头,更没设置椅子,她是怎么坐下去的?令人费解。
第九班的同袍,接连有几个人睡觉时,被不明黑影压身。共同感觉是叫不出声,想反抗又使不出力。
更玄的是有一天晚上,十二点多时,我背着卡宾枪要去各据点查哨。才走出碉堡不远,就遇到连部干事。
他开口就问:“第八班有谁在哭?”
“没有啊!我刚从里面出来。”
他不相信,直说:“我确实听到有女人在哭,哭声还很凄凉。”
我吓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!但军人不可畏缩,壮着胆对干事说:“不信,我带你进去看看。”
进入碉堡,我用手电筒照每一个床舖,干事也一一掀起蚊帐,每个人都睡得很甜,那有人在哭?
走出碉堡,他百思不得其解,皱着眉说:“奇怪?!我明明听到哭声,大约持续十几分钟,不耐烦才起床的。”
他这一讲,互道再见后,我查哨是用“赛跑的冲劲”完成的。回到碉堡躺在床上,用棉被盖住脸,我一直发抖……。
(郑清和 1996年11月6日)